二省道羊肉
1995年入門後,幾乎每週五晚上都會去老師家練功,
一直到第二天淩晨3~4點才會小睡一下。
週六早上不到7點起床,當時李老師會買一堆油飯,還有好多塑膠袋,
連老闆娘的整瓶甜辣醬都帶過來。
師兄弟們分一分油飯,然後就坐上小藍,往虎頭山前進。
小藍是早期李老師為了方便去虎頭山買了一台N手的得利卡9人座廂型車。
這車的前主人應該是個油漆工,可能是賺了錢要換車了,所以被李老師花了一萬五(新臺幣)買來代步的。
然後好長的一段時間,我們就坐著這車子上虎頭山團練去。
這車子開不快,快速過彎常漂移,刺激的感覺不輸給秋名山藤原豆腐車。
有好幾年都是靠著這台小藍經二省道到虎頭山去。
到了虎頭山大約是早上8點前,接下來就是一天的苦練。
等到要下山時已經是天黑了。
當然夏天時都是18:00過後,冬天只要在17:00前就天黑了。
李老師又開著車把我們載回臺北去。
由於是走二省道的,不得不提「二省道羊肉」。
「早期的」二省道羊肉的確很好吃,湯頭中藥香氣濃郁。在在是虎頭山團練完記憶的味道。
但重點是在這裡發生了一件讓我永生難忘的事。
那日寒流襲台,氣溫很低。虎頭山團練完後,我們又去了二省道羊肉。
恩師載著我和小葉(葉仁浩,我的大學同班同學,也是同一天入門。)
我們點了羊肉湯、麵線、炒了一顆梨山高麗菜……。
我們兩人吃五碗麵線,而李老師只吃一碗麵線。所幸他續湯是不用錢的。(二十多年前是這樣子的,現在就不知道了。)
結完帳後,就上了小藍,準備回李老師臺北的住所。
李老師突然問我們,今天味道如何?
我倆答道:「好吃。」
李老師又說:
「摻水了,味道沒以前濃了。鹽放重了。你們練了一整天的功(流太多汗了),
所以沒吃出來。」
不過,這樣也算「俗擱大碗」了。(便宜又大碗)
突然又說:「他好像算錯賬了。」然後李老師又驗算了一下,發現他少算了高麗菜錢350元新臺幣。
當時我們已經開到三重了,再不久就要上臺北橋了。
恩師一句話:「賺吃人(意思是養家糊口的勞動者)辛苦工作只為多賺點錢。
現在少算了,心裡一定很難受。」
於是立馬調頭回去,叫我把錢拿給老闆娘。
只見老闆娘非常開心,連聲說謝。
只是我心想,這回換老師虧了油錢。
其實錯不在老師,但老師卻會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想,怕對方吃了虧心情不好。
有時剛下虎頭山時,見虎頭山的賣菜攤販还未收攤的。
李老師也是一句「那麽辛苦,還没收攤。去给他捧個埸。」然後就買了一堆菜回去煮。
這就是我的好師父,老是站在別人的立場想。
後記:
不知葉兄還記得此事嗎?
小藍這輛麵包車伴了老師和師兄弟多年,尤其是人多的時候上山,及當年練扎棍時(放棍子方便),師兄弟們特別懷念。
現在的二省道羊肉雖沒有以前的二省道羊肉好吃,但在市場上還是保有他的地位。
所以説,能打敗自己的~永遠只有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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